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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曦】易灵·双璧其三

兔子有话说:关于蓝爸蓝妈的爱情故事,总觉得有些遗憾,所以,可能以后补个青蘅君脑洞,令,阿瑶露脸。剧情需要, ooc算我的,莫要引战,谢谢合作。(Dei不起这次更新的有点晚)  @枕梦轻寒 我没有咕咕咕咕!不可以吃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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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扬起他松松垮垮的衫子,剩下发丝牵着抹额垂着的飘带,透出一股子林深遇仙的美好来。所幸深秋的暖阳扫去了蓝曦臣周身那种随时都要消失不见的不真切感,顺带抚过他苍白消瘦的面容,刻意添了些人间烟火的颜色。在他依旧清亮的双眼中映着云深不知处蜿蜒的竹林,曲折的溪流,映着苍山悠然,清风四散,还印着,一个素白衣衫的身影。


       蓝湛觉得有些温热的附上了眼,恍然一阵熟悉的久违的鼓点似的声响从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地盖了过来,乌云一般黑压压的,好像过了一个寒暑才从库房拿出来的棉被,带着陈年的霉味和已然团做一处的棉花,瑟缩着,沉沉然,却又带着着说不出的欢欣。 瑟缩着不敢看别人捂着口鼻满眼嫌弃的模样,却依然欢欣鼓舞于重见天日之后如同杂草一般疯长的回归自己的渴望。


       如果蓝曦臣能像往常一样留神观察自家弟弟,其实不难发现蓝湛的异常。可惜,他没有,勉强从自嘲与怀旧情绪中挣扎出来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精力,此刻他想的最多的不过也就是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情伤”的弟弟。



       如果蓝湛能够像自家兄长关心自己一样关心他,其实不难发现蓝涣垂睫掩住的潋滟波光。可惜,他也没有。那震天的声响砸得蓝湛心下一片杂乱,却又铁了心的不去思索它的来处,两相僵持之间,蓝湛眼前忽又闪过那个黑衣纤长得身影来,闪过数月前那一场围猎,那人蒙着双眼被紫衣少年扣着双手压在树上,那样热切却又小心翼翼地亲吻……



       其实围猎当天,从开场射箭蓝湛便寻着机会看看他状况如何,以至于魏某人作怪要借抹额也只是不理不睬地瞥了一眼,并未发作。


       好不容易等着人群散开了,却不想碰上这么个场面,树叶间的空隙投下些斑驳的光影来,少年殷红的唇在纠缠间透着靡靡水光,刺得蓝湛的眼睛生疼,震惊、不悦的情绪搅得脑中一片混乱,握着避尘的手紧了又紧,树下紧紧挨着的人却一无所觉,一个只顾着索取,一个配合着给予,一派你侬我侬的气氛。


       蓝湛当然知道,紫衣少年是有意叫他看见的。


       心照不宣的一场较量,总有一人输的彻底。


       讨厌是刻意为之,喜欢呢?是身不由己吗?蓝湛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可能是被迫上岐山受教化的时候,那句大大方方的我背你;或者是屠戮玄武当前,那个毅然放弃逃生机会的身影;可是魏婴确实是在心里落了地的,藏书室里两相静坐却偏要生些事端、为了天子笑和门禁时间大打出手、时不时睁着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喊一句“蓝湛!”


       年少的欢喜总是很突然,只是丢给你一个一锤定音的结果,便不再论缘由。


      可这世上,走进人心的身份有千千万种,喜欢又岂会仅仅独那心上人一份。蓝湛不懂,才生出些被撩拨了却又被抛下,喜欢了却又得不到回应的苦闷。蓝涣懂了,却生生受了爱而不得,望而却步的苦楚。


      姑苏蓝氏三千家规,教不了情,说不清爱,却又讽刺地育出一代又一代痴情种。


      “阿湛,关于父亲母亲,你知道多少?”蓝曦臣语气淡淡的,惟有提及父母时微颤的声调泄露了些许缅怀和痛苦得情绪。


       蓝湛眨了眨眼,虽然有些疑惑兄长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却依然乖乖作答:“甚少。只知父亲年少外出夜猎,机缘巧合,一见钟情。”沉默半响,方又犹疑着补充到“成婚后,关系不佳。”


       关于双亲,蓝湛确实所知不多,出生刚满周岁便被扔给叔父,父亲闭关,母亲被禁足。儿时记忆里满是蓝涣一人的身影,从稚时略显跌跌撞撞到如今少年长成风姿灼灼。


       那时的蓝涣明明也还只是个孩子,却要代替父母细心照顾着弟弟洗漱,穿衣,喂饭,再赶着去叔父那儿听学,下了学回来又得经受一顿嚎啕大哭,到了夜里哄人睡下了才有时间去做功课。等到蓝湛再大些便成了两个人手拉手一起去听学,下了学,用了饭,蓝涣再指导弟弟功课,寒来暑往,整整八年。


      直到后来母亲殁了,蓝湛执意要搬进静室,蓝涣才算是独立自主了,却又不得不花上更多心力去面对名为喜欢的那份卑微的心意,一无所知,且一筹莫展。


   '  “当初父亲夜猎受伤偶遇母亲,确实是一见倾心,遂瞒了身份,以治病为由相处了数日。据说母亲当年居于山野,却依然书卷不离手,于医道也颇有研究,父亲的伤势并没有恶化,感情也一日千里,待到父亲伤愈,早已是落花流水相知意,不羡人间尚惊鸿。”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最终蓝家弟子找到了父亲,也算是戳穿了父亲的身份,母亲就失踪了。再见面时,母亲已经杀了太师傅,一对神仙眷侣最终成了怨侣。”蓝曦臣的调子忽然一转,掺杂了些哀痛以外的情绪,像是景仰又像是迷惑,“一面是长老施压要父亲手刃了母亲,一面是外界幸灾乐祸的风言风语,父亲力排众议,还是娶了母亲,婚礼简单,只有两个人,一杯酒,一对红烛。婚后父亲带母亲回了云深不知处,半软禁在静室,自己也对外闭关……”


       这是蓝湛数十年来第一次那么完整的听说那段传奇一般跌宕起伏的往事,世人的指指点点,同道的幸灾乐祸,同族的怒不可遏像是具现化成了实质,他看见父亲牵着母亲的手,也看见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跪在宗祠。不难想象,受着三千家规束缚的父亲为了母亲花了多大心力和勇气去扛住非议;也很难想象,身为宗主是非分明的父亲竟然会选择娶背着太师傅命债的母亲。


       金星雪浪层层叠叠得颤着,东倒西伏间晃出圈圈涟漪,连同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一起静默着奔赴旧梦陈年。


       “阿湛,你觉得,父亲做对了吗?”蓝涣梦呓似的开口,这样不顾世俗,囚了母亲,父亲是对的吗?母亲幸福吗?后悔吗?这样不顾一切,值得吗?


       答案或许很明了,母亲明白了,蓝涣也明白了,剩下父亲参悟了一辈子,终究也没走出来。


       蓝涣记得母亲发呆时眼中的眷念,也见过父亲难得来静室的时候母亲眼中满溢的爱慕。彼时的父亲,也总带着些温和的笑意,轻轻拥住母亲,仔细叮嘱着一些日常琐事。那是定格在蓝涣记忆里关于父母最深刻的印象,夫妻和睦,岁月静好。


       蓝湛没有回答,这一切都超出了原本关系不好的简单定义,家仇,横亘在父母之间,成了一道天堑。心里原本驻扎着的些许怨恨也突然散了,该恨谁呢,恨父亲用情太深执意保住母亲?还是恨母亲仇恨蔽眼不顾往日情分?或许该恨蓝氏那三千铁律吧,恨它叫父亲终年身处愧疚不好相见,恨它叫母亲终身被人诟病郁郁而终,恨它叫自己童年过得一如双亲皆故。


       风声依然猎猎,剩下少年思绪昭昭。


       远远的斗妍厅,陆陆续续来了宾客,家仆们开始忙碌起来,辨认来客,接引落座,一切都井井有条。显然,负责安排此次花宴的人玲珑剔透,仔细周到。


      虽说花宴来的都是各家宗主或者前辈,辨认不难,然而世事无常,总归会有些意外发生。就比如金子勋此刻鼻孔朝天撞了人,见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门小派便先声开口斥责起来,“你是什么人,这金陵台也是你可以随便进的?”


       被撞了的青年默默攥紧了宽大衣袖下掩着的手,正待开口,忽然一个柔和亲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子勋来了怎么在门口站着,宗主从刚才就问了好几遍寻你呢!”来人身着金星雪浪袍,步履匆匆,气息倒是平稳,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恭敬和焦急,衣角沾了些许水渍,晕作一团浅黄色,反倒中和了那一身不可亲近的贵气,衬得原来可亲的脸愈发讨喜。


       金子勋厌厌得瞥了他一眼,再次鼻孔出气,“阿瑶,这花宴宾客可得核对清楚了,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等来人拱手还了个礼,“是,阿瑶受教了。”方才不屑的摆手进了前厅。


       白衣青年低着头,面上一片青青白白交替,自觉受了侮辱,想这花宴不待见自己,便等那人走了打道回府。然而那双软缎做的靴子却并未挪动,亲和的声音再次响了,一沐春风。


        “阁下可是秣陵苏氏,苏涉苏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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